Joel's Blog

最近又到了台灣各公司行號準備要辦尾牙的時候了。在日本年末的時候也有尾牙的活動，日文稱為「忘年會」。2007年底，我所前往研究的吉川實驗室也不例外，辦了一場忘年會。

忘年會的地點是在京阪電車伏見桃山站外商店街的一間燒肉店。雖然是吃到飽，但是有分三種價位，花越多錢的話可以點越多種類的肉。不論是哪一種價位，飲料都是無限暢飲的，非常適合愛喝酒的日本人聚會。每個人點了一杯喜歡的飲料後，由拿著大杯啤酒的吉川教授起來說幾句感謝的話，然後帶頭乾杯。那天肉的種類雖然吃得不多，但是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燒肉。肉質鮮甜，口感極佳。恐怕是因為我沒在台灣吃過頂級的燒肉店吧，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。我想台灣的燒肉店一定也有這樣的水準。

日本的酒當中我最喜歡梅酒。儘管很多人認為梅酒是女生在喝的，不過我偏愛那種酸甜的口感，所以不斷地喝on the rocks的梅酒，裝作好像在喝威士忌一樣。Surawut慫恿內向寡言的吉川整一口氣乾了一杯清酒，真是不簡單。別看清酒杯子小小的，後勁可是相當強烈。一聞到濃酒的味道，不自覺讓我想起實驗室用的高純度酒精，所以一直不敢喝。就這樣觥籌交錯，大家喝得臉紅通通，但還不至於到醉茫茫的程度。結帳時是大家各付各的，這跟台灣實驗室的情況不同，讓我覺得滿有意思的。

吃完燒肉後，吉川教授提議「二次會」，也就是台灣俗稱的「續攤」，到附近唱卡拉OK。不愛唱歌的佐川教授和小夫家教授等人先行告退，而我倒是很期待看看日本的KTV跟台灣的有什麼不一樣。日本KTV的包廂，夜間時段是以半小時為單位計費的，算人數而已，不像台灣還有分包廂費、清潔費等等。包廂的格局和台灣差不多，昏暗的燈光配上七彩霓紅燈、沙發椅、長桌等等應有盡有，也有鈴鼓可以伴奏。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點歌的方式，日本是用一個掌上型的機器，單色的液晶觸控式螢幕，紅外線對著電視機下的點播器輸入歌曲即可傳送資料。在日本期間，我好不容易學會一首日文歌，平井堅的「古老的大鐘」，於是請福村幫我點歌，第一個開唱。吉川教授看到是我點的，不禁嚇了一跳，沒想到日文不太會講的人竟然第一個要唱日本歌哩！

泰國學生們也點一些他們學會的日文歌，包括哆啦A夢的主題曲。我翻著歌本，看到台灣的一些流行歌曲，有一種暌違已久的熟悉感覺，點了一些台灣歌曲唱給大家聽。伴唱帶也滿有趣的，不是台灣的正版MV，而且中文字幕上面有片假名注音，泰國學生試著讀那些音，變成四不像的中文，讓我覺得很好玩。由於在場只有我會中文，一直唱中文歌反應不佳，所以點一首英文歌讓大家能有共鳴，沒想到伴唱帶的內容竟然是穿著泳裝的大胸部洋妞在海灘上奔跑，讓我覺得好尷尬。在場有一位六十多歲的教授和一位泰國女研究員啊！最後，教授唱了一首老歌，是有關在琵琶湖划船的歌。教授說他四十年前讀京都大學時，情侶流行到琵琶湖划船，還問在場的日本學生說，現在的學生會這樣嗎？天啊，也太跟不上時代了吧，這年頭還會有年輕人這樣做嗎？

附帶一提，之前從朋友那邊得知，台灣醫學院的尾牙不稱「尾牙」，而直接稱呼「忘年會」，可見得台灣的醫學教育受到日本的影響有多深。